“什么意思......”
黄梓宸这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类似的发言她之前就曾在尹伊伊那边听到过，伊伊说她和苏瑾瑜使用魔力的方式并不单纯，这其中既有廖家的魔法，也出现了类似欧阳家的魔法使用方式。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综合使用魔法的特例吗？
这么想的话好像确实，因为言琳的魔法就需要和动物融合才能够使用，融合之后她的脑袋上也出现了兔子的特征，虽然黄梓宸并没有和苏瑾瑜有出现过什么融合的迹象，但苏瑾瑜变身后，身上确实也是有小猫的一些特征的。
那是不是说明苏苏的身上同时有着两大家族的魔力，另一个家族的魔力她只是没有开发出来而已？
或者说需要两大家的魔法综合在一起才成就了现在的她？
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杨昕绘很快问道：“苏瑾瑜是吗，你既然是清衡大人选中的，那你一定见过清衡大人吧，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这确实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很可惜苏瑾瑜并不知道。
“我没有和那个人一起的记忆，连过去的所有事情都不清楚。”
对于这件事，杨昕绘却并不感到有多么意外。
“是吗，那看来你付出的代价是遗忘，偏偏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代价？”
又是一个新的词汇蹦出来，说实话黄梓宸已经有些麻了，她本以为签订魔法是一件不算很复杂的事情，现在看来不仅复杂，还相当的麻烦。
解释这个词的工作交给了尹伊伊。
“接受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规则，也是普通人获得魔法所不可避免的一环，付出的代价有很多种，但最主要的是让你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也许对于苏学姐来说，过去的那些记忆十分的宝贵也说不定呢。”
“最宝贵的东西......”一旁的言琳喃喃念叨着，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以学姐你的见识也不知道在苏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黄梓宸着急的问道。
杨昕绘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于是黯淡了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周婉璃出声说了一句话。
“类似使用魔法的方式，以前并不是没有过。”
于是大伙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苏瑾瑜的眼里忽然也有了急切的神色。
她仍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周婉璃见面的时候，她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时候她说苏瑾瑜是一个容器，苏瑾瑜一开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那之后遇到了这么多人，从大家的口中又相继得到了一些信息，她似乎隐隐猜出了这句话的端倪。
而后周婉璃在众人的注视下，俏脸微红的道：“很久以前魔法界曾经出现过一个特例，那个时候廖家刚刚开始进行普通人的魔法适配计划，尽管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成功率依旧很低，于是当时清衡大人提出了一个观点。”
“也许需要寻找到体内本身就拥有一定魔力的人来进行适配方才能够增加容错率，而那个时候，除了卡塞提尔星辉石之外，还有另一个东西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类。”
她这么一说，尹伊伊和杨昕绘的双眸顿时瞪大了许多，随后她们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是下界的魔力。”
周婉璃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有找到拥有下界暗魔法的人，与这些人进行魔法适配才能够提升容错率，事实证明当时的适配工作确实是成功了，却也因此激活了那个人体内的暗魔法，仅仅依靠廖家的魔法无法镇压那个人体内的暗魔法。”
“于是当时找到了欧阳家，而欧阳家给出的方案是找到一个与适配者拥有相同命运线的人，将魔魂的力量融合到另一个人的体能，以结合廖家的魔导器一起对暗魔法进行制约，同时让适配者能够正常的使用魔力。”
黄梓宸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明明知道那个什么暗魔法这么强，还要硬着头皮让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来当适配者。”
周婉璃说道：“至少那一例的成功经验，作用在了你和苏瑾瑜的身上，不是吗？”
“这......”
“你是说这种形式的魔力运用，是因为苏瑾瑜的体内有下界的暗魔法？不应该啊，我记得下界的入口早就应该被关上了才是啊，之前言家的那位已经把我们世界和下界完全隔开了才是。”
言家？
这句话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言琳的身上。
言琳低着头，目光依旧显得十分的黯淡。
“是我爸爸。”
黄梓宸咬着牙，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揭露出更多的事情，说实话现在她的心跳得很快，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害怕。
她虽然也很好奇那所谓的下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暗魔法又是个什么东西，但现在她更好奇自己和苏瑾瑜的事情。
于是她只好出声将被扯开的话题再度拉了回来。
“那意思是说，苏苏体内拥有那个什么暗魔法咯，最后会怎么样，会爆发吗？”
她生怕出现那种，正义的伙伴因为抑制不了体内的力量而黑化，最后与其他正义的伙伴相互厮杀的黑深残桥段。
只可惜对于这个问题，周婉璃能给她的也只有一个让人绝望的摇头，她也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
但是看着黄梓宸愈发黯淡的双眸，她却又有些不舍，随后说道：“我的眼睛有着能够窥探一个人灵魂状态的能力，如果你们两人谁拥有着暗魔法的话我是能够看出来的，现在你们的灵魂状态和正常人一样，说明你们二人的契约关系并不是用来封印什么。”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作为适配者来说实在太过弱小，仅仅依靠廖家的适配方式根本不足以让她正常使用魔法，这个时候就需要结合欧阳家的方式才能够自如的使用魔法战斗。”
“适配者与自身的魔法融合程度如何，从危险感知的反馈程度就能看得出来，越是痛苦的话，说明适配度就越低，如果适配度高的话，应该会像其他魔法师一样，仅仅只是感觉到牵引的感觉，甚至牵引感都没有。”
“你们自己结合自身的情况进行判断吧，就算真的在你们两人谁的体内蕴藏着暗魔法，现在下界的大门已经被彻底关闭，那股力量也不可能再度爆发，所以不用过于悲观。”
听得出来这是她所的安慰话了，黄梓宸听后心情确确实实是平复了一些，她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夜也深了，她们之后也没再聊了什么，喝完咖啡之后都各自散了，今晚一番交谈之后，她们几乎是各带情绪。
尹伊伊熬了很晚才睡，一个原因是因为喝了咖啡很亢奋，短时间内她不可能睡得着，其次就是她忽然对下界的事情有了兴趣。
这个地方她以前曾听人隐晦的提起过，甚至就连魔法协会的图书馆也未曾刊登过任何有关下界的报导和资料，但她总有办法通过一些其他途径了解到这个奇异世界的线索。
而言琳回到家之后自然也没睡，而是打了一通电话回去，这通电话是打给她远在北航市的管家的。
和管家聊了很多，她问起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个时候她问着管家，适配魔法的过程到底让她遗忘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她记不起，但对她而言却十分重要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杨昕绘问起了周婉璃一个问题。
因为她很擅长观察人说话时候的神情，那个时候周婉璃在说起自己能窥视在坐所有人灵魂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周婉璃的眼里波动了一些奇怪的情绪，于是在走了很远之后方才问起。
周婉璃看着她，倒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暗魔法，也许真的存在在那两个女孩的其中一个人体内。”
杨昕绘急忙问道：“在谁的体内？”
周婉璃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些许恐惧。
“恐怕，在那个叫做黄梓宸的女孩体内。”
杨昕绘愣住了。
“可是我没有感受到她体内有魔力的迹象啊，而且如果暗魔法在她体内的话，为什么使用魔法的会是苏瑾瑜呢？”
周婉璃摇着头，这种事情她不可能知道。
杨昕绘看着她，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我看你在发抖。”
周婉璃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起紧握着的右手，确确实实在颤抖着。
其实今晚她隐瞒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不是从黄梓宸的灵魂看到了什么？”
周婉璃看着她，微微抿嘴。
“嗯......”
“我们所有人的灵魂都是正常的红金色，可是只有那个女孩的灵魂，不仅是颜色，甚至状态和我们的都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张开魂眼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灵魂在冲着我笑......”
“黑色的灵魂...笑声也十分的诡异...是个男孩的笑声......”
那是杨昕绘第一次看到周婉璃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身为上位魔法师的她也会感到害怕的话，那么说明这真的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恐怖有时候是源自于诡异的未知，这个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疑惑得不到解开。
人们在对已知感到欣喜的同时又对未知感到好奇于害怕，因为谁都不知道未知的事物对于我们人类而言是否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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